“终归还是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了，对吧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但你们年轻人有一句流行语很有意思：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。”
“你这样说出来不就没作用了，就算我同意，特意去获得维罗妮卡的好感，但她也会万分防备我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我小心翼翼地看向维罗妮卡，她看起来离奇的愤怒。
“说出来更好，算是阳谋，搞阴谋诡计的话，我会被她讨厌的。”
“总算你还没有完全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。”我感叹道，“但也不差了。”
此时，维罗妮卡终于是憋不住：“为了自己女儿不被别人卖掉，所以干脆自己动手卖给一个自认为还算不错的买家是吧！？”
说着说着，她居然是哭了起来，两次见面，她给我的印象都是叛逆的少女，但其实很尊敬店长大叔，毕竟他一个普通人居然能呵止维罗妮卡的行为。
然后就是比较要强，不像是那种会轻易落泪的女生，她这样的，一般要是遇到事了，宁愿自己抗住也不会去寻求帮助。
现在居然委屈的哭出来，然后自己跑掉了。
我看向店长大叔，叹息着说：“大叔，真的不地道。”
大叔一耸肩：“这还是我明明白边说出来，如果搞一些阴谋诡计，她一定会和我恩断义绝。”
再怎么和善的人内心还是会有黑暗的一面，哪有人就是完全亮堂堂的，又不是儿童动画，连反派都坏的可爱，根本就不是反派。
大叔向我展示了自己的另一面，维罗妮卡也是。
“你这明明白白说出来，也挺伤人，就算我在你眼里多好，也不一定是维罗妮卡要的。”
“总归有那么点可能。”
我总是单纯的认为一个人应该是始终如一，忘记了人的复杂性，我自己也是经典案例之一。
这回子被人给上了一课，把这重要的知识给回想起来。
“你要明白，我这么做是以相对小的代价获得相对好的结果。”
我更无奈了：“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，我不是那种擅长处理细腻感情的人，情感细腻可不代表我做事细腻，这下真的很尴尬了，我到底是去接触她呢，还是去无视她？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头。”
无论是特意接触还是刻意去回避，维罗妮卡都会多想，这就很尴尬了。
“就是要你纠结，然后强行让你去选，而不是拖拖拉拉。”
算计，都特么是算计。
“那你说我怎么办？”
“简单啊，去追她，安慰她，拥抱她，对她好，永远对她好。”
“？”
“这样真的好？”
“有什么不好，况且我还有一个理由没说，维罗妮卡那孩子很强，毕竟是最后的吸血鬼，整个种族的力量都汇聚于一身，这份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解锁，使得她一个寿命悠久的吸血鬼却是和人类一样的生长周期，仅仅只是十八年就成年。”
“然而，身体成熟内心可还没成熟，对于长生种来说，这十几年实在是太短。”
“你小子又是反过来的，成熟的可怕，你只是把自己当做小孩，可偶尔透露出来对一些事情的看法，自身的一些想法，都老辣的可怕，我甚至怀疑你是一体双魂。”
人总是复杂又矛盾。
大叔说得对。
“你和维罗妮卡正好互补，你能照顾她，教会她很多，保护她，直到她学会保护自己，你能够做到，我真的感觉自己运气很好，在最后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婿。”
“这就钦定了？我不是还没同意。”
“不，你会同意，因为你也需要维罗妮卡，你其实是和我一样的，没有理由让你拒绝。”
我微微一笑。
“您这就看错了，虽然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很透彻，但我依旧只是一个小孩，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，才不是表面装纯内心漆黑的阴谋家，我看不惯的事情，我可不会惯着。”
除了父母，没人惯着我，那我凭什么惯着其他人？
差点把牧萤忘记，她一直都很娇惯我，所以我也愿意去娇惯她。
“所以我拒绝了，实在是抱歉，把你的计划破灭了。”
然而我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店长大叔恼羞成怒的样子，他反而是十分平静：“我发现你总是在一些不该自信的地方对自己太过自信，而在需要自信的地方又过于自谦，你确实是年轻人，某种意义上，因为你还没有完全的认知到自己，你觉得我是谁？我见识过什么？”
“你都不知道，对吧，所以你更不知道其实我很了解你，比你本人还了解。”
“你现在拒绝了，有种种理由，但到了最后，你会因为一个理由而否定全部。”
“神神叨叨，你可不是预言家。”
“我当然不是。”
谈话结束了，可以说是不欢而散，店长大叔也不在意，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，而我，却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，他是错的。
人是复杂的，多元化的，矛盾的，人的行为逻辑可不是完全有逻辑的，和蔼可亲的人会突然掏出刀子来杀人，杀人犯也会留下悔恨的泪水去终生赎罪，毒贩也会在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露出一丝温柔，老实人在爆发的时候也会把人碎尸。
你不可能预测某个人会做什么，至少不可能完美预测。
“打工就不来了，没意思。”
“没关系，以后这家店会是你的。”
我开始有点讨厌他。
而让我比较意外的是，出了门，拐了个弯，我就看见维罗妮卡蹲在路边把头埋进自己大腿上。
还以为你会跑多远，就这啊，大叔对你的判断还算是准确。
幼稚，真的幼稚，一股子和父母闹矛盾后假装离家出走，其实顶多就跑到小区花园里藏着的样子。
那么想反抗，哭有什么用，等着那个人来了干脆杀死不就行了？
这可是最激烈最有效的反抗方式。
来一个杀一个，来一双杀一双，杀杀杀，杀他个血流成河，杀他个天昏地暗，就算是最终被人当做怪异处决掉，那也没什么后悔的。
不过对她的遭遇我还是比较同情的，我走上前去同她搭话：“哭没用，你的去思考，去计划，才能有实际的反抗动作，并且做出成效。”
“我该怎么做？”她带着哭腔问我。
而这样的问题，只会让我后牙槽疼。
“自己想去，我给你的办法肯定不适合。”临走前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。
“哦对了，你是教会成员的对吧？”
维罗妮卡微微颔首。
“那就行，我这里有个案子，稍微和你说一下……大概就是我怀疑有人刻意去控制‘无面’，残骸普通人，嫌疑目标是这两个。”
说着，我把写着名字的纸条拿出来给她。
“我自己在调查，我希望教会也出手。”
我讨厌教会，但他们确实很大很厉害，我只能求助他们稍微出手帮一下，至少吸引注意力什么的，然后我才好帮林清妍弄明白一切，找回失去的“存在”
而且这本就是我这趟来的目的之一，哪知道——
哎，世事无常，大肠包小肠。
“你要是短时期内不知道做什么，就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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